石牛灵官

结庐阅微人 · 发表于 2018-9-8 18:1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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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芳香冰块于 2018-10-31 16:55 编辑

石牛灵官

沧公海者，衡阳人，行囊负书，性爱丘山，书生秉性，一派天真，有徐霞客之志。曾挂印行足西北，后羞生涯事乃谋食长沙，省府之优，离乡不客，日渐安泰。而恒有闲，则攀游湘楚赣之山，不求名故，不好偏远，以能为践本心。

三省交汇处，汨罗水源中，丹霞地貌，草木不大，但有幽深，岩上石牛如者，其地多客来，官商为传，未得尽语。沧生时孤游到此，一日苦短，乃于栈道支帐，俯仰可察，星汉可吁，殊为畅快。

夕阳下，村灯熄，周天星光，珠玉微微者也，石山间风声浅唱，如胡笳慢拍，寂寥犹生苍凉闲韵。汤生无眠，晚欲思吟唱，起而采风，见栈道南坳处有光，似山民窗透，以为居民。近见有松枝随风摆，遮盖光明，时有时亮。叩门问之，有老翁言：“有女尚幼，不足配人家。二三子且暂去”汤生回之曰：“外乡人游于此，不可回，见灯问盏温水。”开门乃一老妇，入门见左右天井，中堂牌位，不知谁家祠堂，东南西北四向皆有灯。老妇引左下去，入门即暖厨，围坐一壁，钩下铜壶，钩上熏肉，余二老在侧。其一言：“不期有君子来，穷山有幸。”并不起坐，乃手招手汤生入凳。汤生白天经过，未有所见，揣揣焉随所请。其二老递汤来问：“君从何来？”答曰：“自潭州来。”默然片刻，妇乃言：“乃有识之士。”老妇复问：“此来为何。”沧生饮汤罢，放胆而言：“周游地理，接引星辰，此所谓志也。”

明月西渐，沧生起，而见群山围绕，皆丹霞石壁，不堪攀附，松木四围，不得出。有呜呜声，不知穴窍，逡巡良久，于树末见一石碑，书有石牛灵官字，痕迹斑驳，传闻已不可辩。惶惶间左顾右盼，乃见一树高耸，有野果三五挂，似可充饥。采蔓为绳缠足下，沿树蹬爬，乃至午后方采二果。

又一日，汤生自醒，上有星辉，下有垃圾，袋袋生百色，不可断绝。入林见老者，问歧路，答曰君自来，可还饮乎。至于前夜厨房，取下沟锅，一饮，问之天地何有路？答曰苍生路是路。老者笑之曰，君子不器，可遗乎。汤生无答。遂又睡

又一日，见琉璃栈上，帐篷依旧，饮料留中涂，乃思老者训诫，捡滞留物至行囊，堪为典范，告不认同者，于是作文，为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