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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风尘妖刀 于 2018-7-10 20:11 编辑
一向嘻嘻哈哈的跑堂某日正儿八经地说“要出一本集子”,随即便郑重其事地开始筹备了。这没什么奇怪的,我只觉得他早就应该出一本书了。
这些年优游网间,认识了不少亦师亦友的同好,跑堂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一个。他年纪不小了,平素里虽不能说为老不尊,却常常是没个正型。譬如遇到人家结婚这样隆重的场合,他也能穿个大裤衩就去了。但是大家都喜欢他,就像葛大爷在台词中所说的:“他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道汤,少了他不好玩。”
跑堂自诩为八卦门掌门,凡是和他相处的人,基本上都难逃一“八”。然而,他的作品是严肃的。“平常料是人情淡,故把已归当未归”(《初四爽约同学聚会》),这是饱经世态的况味;“偶对秋山吟半阕,秋山更有远行人”(《孤行》),这是他乡游子的愁怀;“倘我行先娘莫怪,孩儿白发亦昆仑”(《寄》),这是身为人子的孝心……跑堂常年在异乡打拼,人生百味想必都一一品尝过,“莫道寻常人不识,相怜我亦火中躯”(《 葡挞》)。葡挞是甜品,而诗中的苦涩也只有作者自知了。
对于世间事,跑堂大抵能“冷眼看穿,热肠挂住”,其诗词亦鲜有无病之呻吟。便是应酬之作和风云游戏中的作品,他也是能认真地对待。所以,他这人很“讨喜”,人缘儿好得教人嫉妒。武断一点说,好人是不写坏诗的。
跑堂经常说“不同胜过更好”,他也曾“毒舌”过,但多半还是包容的。反映在作品中,我们可以看到各种风格的跑堂。能平易,亦能艰深;能婉约,亦能豪迈;能守矩,亦能创新。你看他的句子,“有落叶声频侧耳,得思乡句更催盅”,“水问询花秋事近,杯斟酌月半妆残”“少故乡人唯自语,有菩提树任它浑”……偏不跟你老老实实。我不想夸这老家伙,但是,他的东西偏生很耐看。有时虽然看不大明白,但我不想把这责任推给作者。
转了一个圈,我还是要继续说跑堂这人不正经。《低头集》就是“现形记”:“沥沥声中聊记取:哥哥,一种相思一曲歌”(《南乡子》),油腔滑调,成何体统!“稀里哗啦真带劲,挤眉弄眼也随和”(《夜雨忆旧》),他自己美其名曰“平江话入诗”。“诸子聚长沙,安庆八人团来袭,妖刀引以为豪。殊料次晨游天心阁,惟安庆团赖床青旅,不复随行,跑堂批曰:安庆乎?安寝也。”(《安寝军团》),八卦如斯,令人发指!本想狠狠批判这人,他却又说了一通“疯言噱语”:“圈中多以古风为最高追求,持此论者,或擅者自抬身价,或不擅者盲而跟风。古典诸体,能择一而达极致,不亦最高乎?”“前人作品,喜而读,固有所得。不喜而读,颇多意外之获。”随便录两则,已可看出其人一本正经时,理性之深刻,较之八卦之诙谐亦不遑多让。
我是很庆幸认识跑堂这样一位朋友的,年深日久,现在已经是老朋友了。老友你好,读君《低头集》,我亦愿低头。
是为序。
风尘妖刀
2018-7-9于守拙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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