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行乐与古典文学

往斋

旧读「宫本武藏」。文中兵法大家为求寸进，每每于茶道、诗歌、农耕等寻求突破，那么流行乐与古典文学何尝不能触类旁通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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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国荣篇

1、「风继续吹」
张国荣录制的第一首曲子是1978年翻唱的「I Like Dreamin'」。好象出过单曲的EP。极罕见。多被收藏。后又翻唱其他十一首英语曲子。汇集成第一张专辑：「Day Dreamin'」。好听但毕竟没有自己在内。所以也问者寥寥。1979年。多部剧集的主题曲、插曲汇成第二张专辑：「情人箭」。其中「追族」可以一听。已有后来慢歌雏形。直到1983年专辑「风继续吹」推出。同名主打曲风靡一时。可以说一曲成名。专辑中「片段」「流浪」也可以听听。「片段」改编自「卡萨布兰卡」。或许太熟了所以也就泯然众人了。

配张子野「谢池春慢」玉仙观道中逢谢媚卿词
缭墙重院，时闻有、啼莺到。绣被掩余寒，画幕明新晓。朱槛连空阔，飞絮无多少。径莎平，池水渺。日长风静，花影闲相照。◎尘香拂马，逢谢女、城南道。秀艳过施粉，多媚生轻笑。斗色鲜衣薄，碾玉双蝉小。欢难偶，春过了。琵琶流怨，都入相思调。

虽是长调。却是小令作法。既不忆苦思甜。也不蒙太奇剪切。就一情景。反复描摹。务求这点力透纸背。深入君心。其设色下字。得鲜艳二字。与「风继续吹」颇能相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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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、「Monica」
1983年推出第4张专辑「一片痴」。其中「恋爱交叉」可谓以后张氏快歌的雏形。1984年推出第5张专辑「Leslie」。由于张国荣前后推出多张同名专辑。这张一般称为「Monica」。专辑中「蓝色忧郁」明快。「侬本多情」温婉。「H2O」飞扬跋扈。「谁负了谁」反复低沉。与梅艳芳合唱的「缘分」亦让人唏嘘。然声名最著的一首歌是「Monica」。是各类金曲榜单中的常客。

配韦端己「女冠子」词二阕
四月十七。正是去年今日。别君时。忍泪佯低面，含羞半敛眉。◎不知魂已断，空有梦相随。除却天边月，没人知。
昨夜夜半。枕上分明梦见。语多时。依旧桃花面，频低柳叶眉。◎半羞还半喜，欲去又依依。觉来知是梦，不胜悲。

深沉的情感始终在回忆中循环往复。不能自已。纯粹的赋笔。纯粹的感叹。却因为真实情感的共鸣。最终成为一段千古绝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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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「有谁共鸣」
1985年推出第6张专辑「为你钟情」。除慢歌「为你钟情」「痴心的我」外。「不羁的风」「少女心事」两首快歌亦善。当年又推出第7张专辑「全赖有你」。新歌加精选。主打「全赖有你」改编自「Sailing」。「只怕不再遇上」在演唱会曾与莫文蔚合唱。颇深情。「留住昨天」起调很美。1986年推出的「Stand Up」多是快歌。除主打歌「Stand Up」外。「黑色午夜」「爱情离合器」和「打开信箱」都不错。这三张专辑虽可圈可点。但不足支撑张国荣攀上巅峰。直到86年10月推出第九张专辑「爱火」出现。「爱慕」的反复呐喊。每每触动人心。张国荣四次演唱会都会选择演唱这首曲子。借着英雄本色的热映，主题曲「当年情」的深情婉转也被入选当年十大金曲。然而不得不说谭张争霸的起始却在这张专辑的另一首曲子「有谁共鸣」。这是张国荣的曲子第一次压过谭校长获得金曲金奖。不仅带有自传性质。其实也有问道之心。

配晏同叔「鹊踏枝」词
槛菊愁烟兰泣露。罗幕轻寒，燕子双飞去。明月不谙离恨苦。斜光到晓穿朱户。◎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，望尽天涯路。欲寄彩笺兼尺素。山长水阔知何处。

同叔此词气派大。感慨深。其愁也泣也寒也。难得遇见双飞的燕子。却也远去了。明月相对是美景吧。还要怨他不知离恨。照什么照。这些个情绪原来都为某个人不见了。想寄个信都找不见地儿。这诉求不满啊。凝结成这一篇文字。虽是言情。亦可喻道。静安先生三种境界之说。此为其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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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、「无心睡眠」
1987年推出了「Summer Romance'87」。这是一张具有极高水准的专辑。「倩女幽魂」便出自其中。即便以如今的视角来看。依然是一首极具民族古典美的曲子。专辑中「拒绝再玩」「共同渡过」「情难自控」等都是具备主打歌水准的曲子。然而事实上的主打曲是林敏骢填词、郭小霖谱曲、船山基纪编曲的「无心睡眠」。这首曲子使张国荣连续第二年压过谭校长。获得年度金曲金奖。

配冯正中「鹊踏枝」词
萧索清秋珠泪坠。枕簟微凉，展转浑无寐。残酒欲醒中夜起。月明如练天如水。◎堦下寒声啼络纬。庭树金风，悄悄重门闭。可惜旧欢携手地。思量一夕成憔悴。

正中词以一十四阕「鹊踏枝」最著名。此阕即是其一。前八句尽是铺垫。所蓄之势俱在歇拍吐之。刹那芳华。直指人心。似夜昙初绽。钱江欲泻。一时间竟无能抵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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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只爱听倩女幽魂。大约一两月前想研究一下流行乐。张国荣的曲子容易获得。就拿他了。然后喜欢了他的歌。其实我是苏辛周吴姜张等等的歌迷。然而听了张国荣的歌尤其是热情演唱会。发现喜欢他那种狂放、肆无忌惮的宣示自我的曲风。用词家的说法是有「我」在。他的歌到了后期不再精致。甚至有些随意和粗放。李克勤就曾疑惑。完全可以用技巧完美表达的曲子。往往随意就处理了。但歌迷还认可接受。或许就是因为有「我」在吧。我曾喜爱鹿潭翁的词。后来觉得他的文字太过于精美了。山谷的书法很美。但我却爱东坡字中所蕴藏的拙意。文与质的调配和平衡是很考验一个人的审美观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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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、「你在何地」
1987年的「Summer Romance'87」可以说是一种异数。多首具备主打歌资质的曲子汇集一处。如果从张国荣所有的曲子中选出十七首汇集成一张大碟。在我心中。「你在何地」能够挤走「拒绝再玩」「共同渡过」「情难自控」和「倩女幽魂」。甚至不输「无心睡眠」。这是一首极悲的曲子。然而又是一首极大气的曲子。它绝不是葬花的黛玉。它就是曹雪芹。再悲苦也要写出一本「红楼」留给世人。

配李重光「浪淘沙令」词
帘外雨潺潺。春意将阑。罗衾不暖五更寒。梦里不知身是客，一饷贪欢。◎独自莫凭栏。无限关山。别时容易见时难。流水落花归去也，天上人间。

悲怆而大气。读来仿佛聆听Beethoven的「命运」。我以为是全面胜过「春花秋月」的。刚柔并济。层叠而上。它是婉约的吗。不是。它是豪放吗。也不是。重光的这种词难以归类。它就是重光的神与魂。是他的自我宣示。即便苏、辛、其年等人亦不得不退避三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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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、「想你」

1988年推出第11张专辑「Virgin Snow」。出色的曲子有英雄本色2主题曲「奔向未来的日子」，翻唱李宗盛的「最爱」，以及「从未可以」等。然而最让我钟意的是Leslie自己第一次作曲的「想你」。

配柳耆卿「雨霖铃」词

寒蝉凄切。对长亭晚，骤雨初歇。都门帐饮无绪，留恋处、兰舟催发。执手相看泪眼，竟无语凝噎。念去去、千里烟波，暮霭沉沉楚天阔。◎多情自古伤离别。更那堪、冷落清秋节。今宵酒醒何处，杨柳岸、晓风残月。此去经年，应是良辰好景虚设。便纵有、千种风情，更与何人说。

Leslie是冷咖啡。柳耆卿是酒醒。Leslie是暗街灯。柳耆卿是杨柳岸晓风残月。无论是古典抑或现代。前途和结局始终困惑着我们。都是一般的迷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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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、「沉默是金」

专辑「Virgin Snow」商业性较差。推出一周便被谭校长的「迷惑」压制。年中推出第12张专辑「Hot Summer」。却是打了一个翻身仗。「贴身」「无需要太多」无需赘言。「Hot Summer」亦善。我尤其钟意泰迪罗宾谱曲的「可否多一吻」。虽不出名。却不逊前述的曲子。然而这些纵好。却不得不在「沉默是金」面前退避三舍。该曲Leslie作曲。许冠杰填词。专辑收录的是独唱版本。与其说谭张争霸。不如说谭张之歌迷争霸。此曲创作背景大略如是。

配苏子瞻「定風波」词

莫听穿林打叶声。何妨吟啸且徐行。竹杖芒鞋轻胜马。谁怕。一蓑烟雨任平生。◎料峭春风吹酒醒。微冷。山头斜照却相迎。回首向来潇洒处。归去。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东坡此阕格高。与「沉默是金」正相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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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唱片。只有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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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、「侧面」

1989年年初推出第13张专辑「Leslie」。可称呼为「侧面」。应该是Leslie最好的唱片之一。十首曲子几无破绽。Leslie创作了「由零开始」和「烈火灯蛾」两首。其中以「侧面」和「暴风一族」最为著名。「侧面」歌词片段如下：「你所知的我其实是那面。你清楚我吗。你懂得我吗。你有否窥看思想的背面。」「看着我吧。对住我吧。透视我吧。可感到惊讶。」少见的理趣。

配岳鹏举「小重山」词
昨夜寒蛩不住鸣。惊回千里梦，已三更。起来独自遶阶行。人悄悄，帘外月胧明。◎白首为功名。旧山松竹老，阻归程。欲将心事付瑶琴。知音少，弦断有谁听。

不为人知、俯首前行的孤独。武穆亦曾感慨。旧说「自古圣贤皆寂寞」。毕竟千古而下。高山流水。惟见一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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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、「明星」

1989年12月4日。第14张专辑「Salute」面世。因即将退隐。故此十首曲子皆翻唱旧曲。用以致敬前辈好友。黄霑曾有言。一张专辑听两三天就会厌。而这张「Salute」能反复听一个月。其中「明星」一曲仿佛为Leslie量身定制。而非翻唱。

配李易安「永遇乐」词
落日镕金，暮云合璧，人在何处。染柳烟浓，吹梅笛怨，春意知几许。元宵佳节，融和天气，次第岂无风雨。来相召、香车宝马，谢他酒朋诗侣。◎中州盛日，闺门多暇，记得偏重三五。铺翠冠儿，捻金雪柳，簇带争济楚。如今憔悴，风鬟霜鬓，怕见夜间出去。不如向、帘儿底下，听人笑语。

易安。女中豪杰。若在晚清。恐与秋瑾成姊妹行。南渡后家国破碎。所填多沉郁难名。此曲亦不甘寂寞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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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、「风再起时」

1989年12月18日。第14张专辑「Salute」推出14日之后。第15张专辑「Final Encounter」随即推出。一年三专辑。水准都极高。这张专辑已有复出后曲风的影子在内。但流传最广、影响最深的还是传统Leslie风格的两首曲子。一首是「寂寞夜晚」。它的英语版「To you」成为韩国某巧克力品牌的广告曲。然后……结果是……销量上升300倍。扛旗之作无疑就是Leslie谱曲的「风再起时」。穷其一生。此曲和「我」可称双子星。巧的是「我」同样是Leslie自己谱曲创作的。

配周美成「瑞龙吟」词

章臺路。還見褪粉梅梢，試花桃樹。愔愔坊陌人家，定巢燕子，歸來舊處。◎黯凝竚。因念箇人癡小，乍窺門戶。侵晨淺約宮黃，障風映袖，盈盈笑語。◎前度劉郎重到，訪鄰尋里，同時歌舞。唯有舊家秋娘，聲價如故。吟牋賦筆，猶記燕臺句。知誰伴，名園露飲，東城閒步。事與孤鴻去。探春盡是，傷離意緒。官柳低金縷。歸騎晚，纖纖池塘飛雨。斷腸院落，一簾風絮。

一时找不见合适的曲子。美成的「瑞龙吟」却可以第三人的视角与「风再起时」交相辉映。至若此曲佳妙。前贤阐述已夥。愚拙如我便不作赘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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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、「追」

1995年复出。推出了第16张专辑「宠爱」。十首曲子中「深情相拥」「夜半歌声」「一辈子失去了你」和「红颜白发」都是由Leslie作曲。依稀记得当年大街小巷、电视电台都在播「深情相拥」。然而我更钟意「红颜白发」。然而集中最善之作首推「追」。当年大陆最火的是「吻别」。而在香港却是「追」。几乎人人都能唱两句。

配欧阳永叔「玉楼春」词

别后不知君远近。触目凄凉多少闷。渐行渐远渐无书，水阔鱼沉何处问。◎夜深风竹敲秋韵。万叶千声皆是恨。故欹单枕梦中寻，梦又不成灯又烬。

永叔此阕亦存追思。故取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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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、「红」

无论是「宠爱」还是1995年年末推出第17张精选专辑「常在心头」。一般都不被认为是Leslie复出的发端。只有1996年年末第18张「红」才被打上Leslie个人标签。其为这张专辑创作了四首曲子。「有心人」「谈情说爱」「意犹未尽」和「红」。专辑中的「偷情」「有心人」「怪你过分美丽」和「红」轮番在排行榜上领跑。整张专辑没有明显的短板。获得极高的评价。最能代表其风韵的非「红」莫属。

配吴君特「八声甘州」词

渺空烟四远是何年，青天坠长星。幻苍崖云树，名娃金屋，残霸宫城。箭径酸风射眼，腻水染花腥。时靸双鸳响，廊叶秋声。◎宫里吴王沉醉，倩五湖倦客，独钓醒醒。问苍天无语，华发奈山青。水涵空、栏杆高处，送乱鸦、斜日落渔汀。连呼酒，上琴台去，秋与云平。

梦窗的奇幻秾丽与大气在此阕中发挥的淋漓尽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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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、「最冷一天」

97年回归演唱会后。98年Leslie推出第19张专辑「这些年来」。是一张粤语EP。一般而言EP往往是不成熟的试水。但和第20张国语专辑「Printemps」相比。台湾人的制作完全失去了张氏风韵。而这张EP中的四首曲子却被赋予极高的评价。无论主打「这些年来」抑或Leslie作曲的「以后」都写出了中年的沧桑。然而「最冷一天」的凄凉却仿佛Leslie的自述。

配蒋胜欲「声声慢」词

黄花深巷，红叶低窗，凄凉一片秋声。豆雨声来，中闻夹带风声。疏疏二十五点，丽谯门、不锁更声。故人远，问谁摇玉佩，檐底铃声。◎彩角声吹月堕，渐连营马动，四起笳声。闪烁邻灯，灯前尚有砧声。知他诉愁到晓，碎哝哝、多少蛩声。诉未了，把一半、分与雁声。

这是福唐独木桥体。一直以为这种体式是无法写出好作品的。然而蒋胜欲推翻了我的这个观点。整首曲子只上片「凄凉」二字和下片「诉愁」二字比较明。然而整体的氛围却酝酿的不输永叔的「秋声赋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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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、「左右手」


1999年第21张专辑「陪你倒数」推出。Leslie贡献了「寂寞有害」和「小明星」两首曲子的谱曲。个人以为整张专辑在「红」之下。然而也有「醉死梦生」「春夏秋冬」「寂寞有害」等佳作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「左右手」。一时获奖无数。虽然Leslie都退出领奖。


配姜尧章「庆宫春」词
双桨莼波，一蓑松雨，暮愁渐满空阔。呼我盟鸥，翩翩欲下，背人还过木末。那回归去，荡云雪、孤舟夜发。伤心重见，依约眉山，黛痕低压。◎采香径里春寒，老子婆娑，自歌谁答。垂虹西望，飘然引去，此兴平生难遏。酒醒波远，政凝想、明珰素袜。如今安在，唯有阑干，伴人一霎。


尧章此阕下片「酒醒波远」数句正能契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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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、「路过蜻蜓」


2000年第22张专辑「UNTITLED」推出。一张粤语EP「无题」。三首新歌加重编的「左右手」。再配一首翻唱的英语歌。其中「你这样恨我」和「枕头」很好。但「路过蜻蜓」更好。


配史邦卿「双双燕」词
过春社了，度帘幕中间，去年尘冷。差池欲住，试入旧巢相并。还相雕梁藻井。又软语、商量不定。飘然快拂花梢，翠尾分开红影。◎芳径。芹泥雨润。爱贴地争飞，竞夸轻俊。红楼归晚，看足柳昏花暝。应自栖香正稳。便忘了、天涯芳信。愁损玉人，日日画阑独凭。


梅溪此阕咏物佳构。画工化工之争亦是风流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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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、「我」


2000年第23张专辑「大热」推出。为热情演唱会造势。专辑卖的也极好。歌曲也极好。这张专辑中「奇迹」因格卑骨软。不为我喜。其余「侯斯顿之恋」「身边有人」「Don’t Lie to Me」「午后红茶」「愿你决定」等都极佳。自然最好的就是粤语的「大热」和国语的「我」。而这两首曲子的作曲都是Leslie。其中国语的「我」可以说是复出后的巅峰之作。可与「风再起时」配双子星。若两者相较。个人还是更钟意「我」。


配辛幼安「永遇乐」词
千古江山，英雄无觅，孙仲谋处。舞榭歌台，风流总被，雨打风吹去。斜阳草树，寻常巷陌，人道寄奴曾住。想当年，金戈铁马，气吞万里如虎。◎元嘉草草，封狼居胥，赢得仓皇北顾。四十三年，望中犹记，烽火扬州路。可堪回首，佛狸祠下，一片神鸦社鼓。凭谁问，廉颇老矣，尚能饭否。


大气的曲子自然要配大气的词。幼安此曲睥睨左右。一时竟无抗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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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、「玻璃之情」


「大热」之后2001年第24张专辑「FOREVER」是新曲配精选。2002年第25张专辑「CROSS OVER」是一张EP。虽然01年的「梦到内河」「洁身自好」02年的「十号风球」都不错。然而都在等待Leslie的新专辑。不想却等来了「一切随风」。专辑中「玻璃之情」「敢爱」「红蝴蝶」「我知你好」和「诺亚方舟」都是由Leslie作曲。专辑中「千娇百媚」「红蝴蝶」都不错。最佳的还是「玻璃之情」。曲子仿佛交响乐般波折大气。可惜所填之辞跟不上。不然就能和「风再起时」「我」鼎足而三。


配王圣与「齐天乐」词
一襟余恨宫魂断，年年翠阴庭树。乍咽凉柯，还移暗叶，重把离愁深诉。西窗过雨。怪瑶佩流空，玉筝调柱。镜暗妆残，为谁娇鬓尚如许。◎铜仙铅泪似洗，叹携盘去远，难贮零露。病翼惊秋，枯形阅世，消得斜阳几度。余音更苦。甚独抱清高，顿成凄楚。谩想熏风，柳丝千万缕。


此取其情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