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记忆之冥冥的巧合

跑堂

冥冥的巧合

       每天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。于我，并无多少感觉，毕竟，素未平生。

    许是已然冷漠、甚者麻木。即使大地震，电视上刺激视觉和感官的画面，一次又一次，但没过几天，心中那种震撼和痛惜，竟不复再有。等到三日国难，我却能和同事们一起，谈笑风生。

    对逝者的哀悼，恐怕，也只能寄托于陶渊明说的——亲戚或余悲。

    然身边人的离去，总不能让我忘怀。

    爷爷弥留之际，将在身边的儿孙，召到床前，断断续续的说，我睡在水边，爬也爬不上来。

    伯伯叔叔们都很茫然。

    次日，爷爷走了，走的那么无助、那么诚惶诚恐。

    那年头家里穷，生前并没有做好准备，临时请来的阴阳先生，在离家不远的香草坡，看了一块地，青龙白虎、朱雀玄武，绝好的长眠处。

    几日后告穴，小叔叔忽然不说话，呆在墓前，久久不肯离开。

    晚饭时候，小叔才跟大家说，那地方是不错，只是春天涨水的时候，会淹及坟头……

    这一年，据说是邓公改革元年。

    七八年的春节，七岁的我随母亲到外公家小住了几天。

    外公一直对儿孙们很严厉，这次很是例外，居然拿出二封千子炮给我玩。平时放爆竹，一个接一个的，这样玩的时间会长些。我找了根竹竿，挂上一封，准备点燃，母亲不同意，好在外公支持，只是说点燃之前，要说几句才行。

    我说，今年小姨要结婚了。爆竹声中，大家哈哈笑，小姨轻斥我。

    接着，我又说，今年要死人了，噼噼啪啪之后，外婆、母亲大声地骂我，而外公却开心的笑着，还制止大家继续的责怪。

    几个月后，外公溺水而亡，年底，小姨适人。

    外婆身体一直很好，而且很能吃，但非常怕死。九八年摔了一跤后，就没离开过床。这时候，四个儿子，已经有二个先她而去了。

    在医院，药水都打不进了，三舅最后采纳了我的建议，接回家准备后事。

    回家后，外婆的求生欲望，让她一直坚持着。

    三舅和我要出外办事，却始终不敢离开。事情拖了大半个月，着急的很。

    我其实一直记得，外婆曾找算命先生批过八字，说命中四儿，一子送终。内心纠结了很久，才和三舅说，走吧，或许注定如斯。三舅无奈点头。

    我买了十个月饼，放在外婆枕头旁，告诉她，明天我们要出去有事，不能陪她过节了。外婆说，孩子，还是你记得我。那一刻，无法言状。

    次日和三舅到了省城，办完事情，到客户家吃午饭，刚坐到桌前，电话响了：外婆走了，守在她旁边的，是大舅和几个姨妈。

    等下午到家，床头还有九个月饼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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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小北 发表于 2018-5-25 10:54
每天都有人离开这个世界。于我，并无多少感觉，毕竟，素未平生。
    许是已然冷漠、甚者麻木。即使大地震 ...

想起那年看过的一句诗“我愿输捐浑慰己，尚祈孤寡有余霖”。。。